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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 腦細胞總在過渡段最浪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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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兩章合並了一下

腦細胞總在過渡段最浪費

“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——‘那是當然’。”

沖田總司疑惑的神色改為了震驚。

——理所當然,以正常人的思維,被人誇獎過後縱然心中百般自戀,也自然該假意自謙一番。

雙重否定一下,對於不正常的人,他當然便不會按照常理出牌。

而他所認識的淺野隱便是所謂“思維不合常人”的其中一員。

想到這裏,沖田總司重又揚起了嘴角,沒有理會兩手擋在臉頰前似乎是以防被他砍的隱,若無其事地又小飲了一口杯中酒。

“不過,從沒聽你說起過吶,你居然會用鞭子?”

“不是‘我居然會用’,我最擅長的武器本就是個類似鞭子的東西,名字,叫怒蓮。”

隱懶洋洋地放下手端起酒杯與他的對碰了一下,單手撐住下顎,雙眼微微擡起望著頂上暗紅的燈光。不知是否是因為酒精的作用,她的臉頰泛著淡淡的微紅,在旁人看來便更染上了一絲淡淡的憂郁。

“只可惜,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,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。”

怒蓮——這個有著與淺野隱糜爛的形象不符的文藝名字的武器,千真萬確,她便是隱作為死神最好的同伴,她的斬魄刀。

斬魄刀,從死神的靈魂中分離,與死神一同降生,一同消亡。既然是死神的武器,因此,早在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,這倒黴的刀便和那些死神能力一同消失在了她的視野內。明明還記得解放語①與攻擊方式,卻絲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,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。

雖然隱在這個世界生活得也悠然自在,偶爾仍會有些感傷。而這種感傷,打架無力還要費盡心機為自己找借口開脫時便顯得尤其深刻。請不要責怪她只在打架無力時想起那離自己遠去的斬魄刀,畢竟在談心的閨蜜之前,所謂斬魄刀也只是打架的工具而已。

“隱我啊,有時候真的覺得武士刀之類的麻煩的要死,想直接帶一條鞭子在身上,但是沒有怒蓮那種能力的鞭子是很難傷人的。”

拿著酒瓶離開座位,淺野隱搖搖晃晃地走到木門邊,一手扶著門框,遠眺微涼的月亮,習習冷風震得呆毛四處飄搖。

“不過平常打架什麽的盡自己的力就好,反正你們厲害得很。但隱我也想有可以說動朽木隊長②那種大冰山的嘴遁來給近藤桑洗洗腦,比如‘將軍是男的,對他不用像對女人一樣太忠誠’,‘要像墻頭草一樣尾隨時代前進的潮流’之類的。……對了,順便一提,我說的‘墻頭草’不是貶義詞。”

淩亂的天然波浪卷靜靜地爬在木欄上,隱一側身將背靠向門框,擡起頭高舉握著酒杯之手,以一種超然隱士放浪形骸的姿態將透明的液體灌入喉中。

喝酒有一條舉世不變的定律——沒有喝多少的人對迎面而來的敬酒會以“我醉了”推脫,而已然醉倒的人會一邊仰天大喊著“我還沒醉,再來一杯!”一邊毫無節制地給自己灌酒……咳,似乎誇張了一些。

總之,看著淺野隱現在的表現,加上前幾秒那些雖前言不搭後語卻怎麽聽怎麽像傳說中的“真言”的言辭,沖田總司斷定她是已經醉了。

於是他快步走上前去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。

“隱,你喝多了,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啰嗦,隱我只是去多啦A夢迷宮般的四次元口袋逛了一圈頭有點暈而已。”

“嗨嗨,所以頭暈了就回去睡覺吧。”

隨口敷衍著女子口中不知所雲的臺詞,沖田總司伸手扶過她的肩便半抱半拉著她走出了餐廳。

……

>>>

——有一個解決浪士組人手不足的好方法。

咦,人手不足除了招人還能怎麽樣?

——吃了這個藥的人可以在受傷時快速恢覆,增強肌體活性以提高攻擊力,以一敵百。

超速再生?虛化③?要讓人類一下子升級成金剛也太勉強了吧!

——它的名字叫……

“咚——”

淺野隱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堅硬的門板上。

“床鋪離門這麽遠我到底是怎麽滾到這裏的?是被那詭異的夢詛咒了吧,嗯,一定是的。”

一手捂住撞得充血發燙的頭頂,從睡夢中驚醒的隱單手撐地晃晃悠悠地爬回床鋪,半瞇著眼軟塌塌地靠墻坐下。

“真是的,那詭異的紅色液體到底是什麽啊?乾氏特制蔬菜汁④?APTX3869⑤?不對那個藥只會讓人縮小……痛!”

宿醉的人大多頭腦不清附帶無數根筋錯位,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躲起來發完瘋再出門,而現在大腦嚴重抽筋的隱便是這麽打算的。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,正當她絮絮叨叨地把腦中莫名其妙的東西向外排擠時,另一頭的木門便不爭氣地在榻榻米上“呲——”地一滑,帶進了陽光、沖田總司、和他手裏的一團淺蔥色的不明物。

“難得你自己先起床了。昨晚睡得怎麽樣,隱?”

淺野隱沒有說話,只是伸長脖子眨著眼一動不動死盯著那團不明物體觀察了半晌。

“……總司君我眼花了麽,你手裏怎麽好像拿著什麽不得了的東西?”

“不得了的東西?”

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沖田總司面帶惑色地看了看她。確認了自己手中除了方才剛拿到的羽織並無它物後,他才將其舉起揮了揮,試探道。

“你說這個?是我們的新隊服!”

“新隊服?”

踉踉蹌蹌地扶墻站起,隱快步趔趄到他面前,接過他遞去的羽織。

淺蔥色的底配上袖口白色的大鋸齒紋,花紋雖不算特別精細,顏色與樣式卻是大方得體,材料也是上等品,絲毫不亞於護庭十三隊的隊長服。

“真不錯啊這隊服。”

隱忍不住嘆道。

“只是,總覺得隱我如果穿著這個的話……大概會有點奇妙的逾越感。”

誠如斯言,在靜靈庭,白色的羽織是作為隊長的象征,對她這種小小的五席來說,穿羽織這樣的事簡直就如天邊的浮雲一般離自己遙遠得很。

“逾越感?”

於她時常天馬行空的詭異思維,沖田失笑。

“你又想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?”

“不,沒有。”

眨著眼又對著衣服看了一會兒,隱揮開雙手將羽織披在了肩上。

“我只是在想這裝嫩的顏色到底是哪個極品想出來的?這樣的話不久的將來我們不就要變成公眾人物了麽?我是不是該觀察觀察今天巡邏的兩個人的情況,通過那個來決定是否該辭職不幹吶?隱我還不想出名!”

“你這麽想麽?”

沈默地看著她慢條斯理地穿上羽織,卷曲的天然卷漫不經心地隨意揮動著,紫色與淺蔥色構成了極不協調卻並不難看的對比。沖田總司心情很好地挑了挑眉。

“可惜了,這想法似乎行不通吶,還是趁早死心吧。”

雖然是略帶嘆息的語句,他的語調卻上挑著,絲毫不見半點遺憾之情。

呆毛楞楞地一晃。

“……為什麽?”

瞥見隱擡起頭露出的誠摯無比的紫眸,沖田總司稍瞇碧眼,嘴角上揚,帶上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。

“因為我現在就是來叫你去巡邏的,今天剛好輪到我們兩個。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咦?

>>>

有一種東西的預測能力有時比占蔔更準確,古往今來有無數無比崇信“事在人為”的男人因為無視了它而下場悲慘。但真要說起來,那東西卻毫無科學道理可言。

這就是所謂“女人的第六感”——總的來說,是一極其坑爹的玩意兒。

然而它最大的坑爹之處就在——對於一個女人來說,明明預感到了什麽,有時候卻會莫名其妙地將其忽略。於是當事情發生後,縱使捶胸頓足也只能空載一腔熱血接受現實。

比如現在的淺野隱,就處於這種情況中。

……

精致小巧的玻璃瓶,內盛鮮艷過分的紅色液體。幽然燭光下,那瓶子外仿佛籠上了一層幽幽的紅紗,好像那液體隨時都會破瓶而出侵蝕萬物。

——千真萬確,這和她夢裏見到的那個詭異的藥一模一樣。

她還記得三分鐘前發生的事。

發色全白的人型生物以如同野獸的動作叼著長刀穿梭於回廊間,目光一片血紅,動作狂亂無章,更似乎感覺不到刀劍刺入體內的疼痛,一切只為殺光眼前的人,在淒冷的月色下宛若厲鬼。

那已經不光可以用“恐怖”來形容。

世界需要平衡,死神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魂魄的平衡。從看到藥的第一眼起,她就預感到這個東西將會是災禍的根源。雖然早晨糊裏糊塗地忽略了那個疑似預言的夢,但此刻,她仍想做一些補償先前的錯誤,亡羊補牢,為時不晚。

“我同意土方先生的觀點。這個藥,隱我也反對研究。”

於是,將放在藥瓶上的視線移開,隱擡起頭,瞇眼思索著言辭,片刻,她淡淡道。

“無差別大炮這種東西,打著打著總是會轟到自己人的,得不償失。”

“雪村先生剛才說了,這個藥還有改良的餘地。”

“改良?真可笑!”

瞥了瞥一旁淡笑著的雪村綱道,隱犯惡心地甩過頭。雙眉微挑,漸漸認真了起來。

“引發一場火的火星無論多小,它都能在森林裏蔓延直至毀滅一切,你如何阻止它?你所謂的改良或許可以減緩它一次的副作用,但久而久之只會讓藥物更多地富集在使用者體內,早晚有一天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!到時誰負責?誰負得起這個責?!”

好像她說了什麽好笑的內容似的,坐於芹澤鴨身旁的新見立即帶著鄙夷的笑容反駁:

“雪村先生是名醫,他所說的話豈容你這個不懂醫術的指手畫腳?”

“醫生研究這種殺人破壞自然法則的藥?這個家夥既不用自己的醫術救人,那就和不會做飯的老媽一樣一無是處!名醫?拜托你別侮辱這個名頭了,它會羞愧而哭的!”

“這可是幕府的命令!”

將要出口的話稍稍一頓,看了看微揚嘴角萬分得意的新見,隱冷笑一聲。

“為了自己的安逸不顧他人死活制造這種禁藥?呵呵,要真是這樣幕府也腐爛到根基以下了,我看還是推翻它更順應天命!”

或許是這句宣言太過震撼,話音出口,新見便楞住了,顯然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
“夠了!淺野隱,註意你的言辭!”

方才話至激動處,她不知何時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,如今只要稍稍側頭就看見土方歲三緊蹙著雙眉,狹長的眸底閃動著嚴厲的微光。

稍稍冷靜了下來,與新見爭吵時燥熱的雙頰此刻慢慢降溫,回想起一時不計後果發生的事,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。

——現在會津藩是他們的後臺,為了保全組織,他們絕對不能與藩後的幕府勢力為敵,而她剛才說出的話若是被有心者大作文章,則很可能因此破壞了會津好不容易對他們建立起的信任。

……

“果然在這裏,我就知道第一個找到你的一定是我!”

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砸入流水之中,剎那蕩漾而起的水花在黑夜中就如深不見底的黑洞,它洶湧翻騰了幾秒,又漸漸平和下來。隱轉過頭,一只手拿著一根樹枝隨意地戳著地面。

由漆黑的剪影開始,沖田總司俊朗的五官在月光下慢慢淡出。

“餵餵,總司君你那自戀的口氣是怎麽回事啊?理所當然的吧你第一個,我們可每天都會來這裏!”

擺著憂郁少女全身縮成一團的抱膝姿勢,淺野隱理所當然地直對著他的視線,頭頂的那根呆毛大義凜然地到處亂顫。

“還有,隱我只是到安靜的地方來讓自己清醒一下而已,你說得怎麽好像我離家出走了一樣?”

沖田挑眉:

“啊咧?我怎麽覺得你早就清醒了只因為心情不好才跑到了這裏?”

隱眨了眨眼,繼而沈寂了下來。

其實他說得一點沒錯。

之前,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後,她立即垂首道歉表示自己言語過激。但情感上卻並不願意低頭,因此話說完她便找了理由拂袖離開,心下郁結,就到了這裏。

“那麽,那個APTX4869最後還是投入研究了吧!”

看得出沖田總司對那個不祥的藥也沒有多少好感,說到這裏,他立即拉平了微揚的嘴角,滿臉的笑意轉為了面無表情。在她身旁坐下,他沒有追究她的答非所問。

“那個變若水的話,之後土方先生雖然也有反對過,但最後還是……”

“被各種理由反駁了是吧。——我就知道。”

又對著天空觀望了半晌,她沈默許久,長籲一口氣,語調間帶上了幾絲嘆息。

“……總司君,知道我當年為什麽一定要跟你們一起來這裏麽?”

綠眸輕轉,被點名的人靜靜看向她。

“你們是隱我在這個世界第一批認識的人。”

看沖田總司沒有回答,她便一個人自問自答了下去。

“在日野時,和你們一起練劍抓魚喝酒,有時候抱著‘看土方先生吃癟好高興’之類的個人情緒合起夥來整他……那段時間真是很開心。”

“因此,你們說要上京時,隱我突然產生了一種‘被拋棄了’的丟臉情感。”

並不是少了他們就無法生存,亦沒有無法結交新友的說法。

和大部分少年漫的男主角一樣,縱然有著絕對理性的思維,卻始終擺脫不了所謂友誼和同伴的羈絆——這就是對於淺野隱的簡單真相。

她知道變若水帶給他們的只有可能是不幸,想到過是否要離開,最終還是無法放開這些人獨自一人逍遙天外。

“那個,怎麽說呢……‘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麽,我都將默默相隨、鼎力相助,至死方休。’當年在日野頭腦發熱胡亂說出的臺詞,我也還想繼續踐行下去。”

即使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無論將來的前景怎樣,她還是會為浪士組出自己的綿薄之力。無關揚名,無關組織,無關神聖的武士道——她本就無法理解他們的這些信仰。

“畢竟那也是隱我自己說出來的。”

隱擡起一只手撓著頭頂的亂毛,露出了一抹略帶自嘲的無奈笑容。

“自己說的話就要由自己負責,我啊,還真是改不了這個麻煩的缺點。”

TBC

①斬魄刀解放語:每一把刀都有自己的名字,斬魄刀平常只是普通的太刀形狀,但每把刀都有自己不同的能力,而激活那種能力的方法,就是死神呼喚斬魄刀名字的一句話。這就叫解放語。

②此處特指死神屍魂界篇黑崎一護對朽木白哉在對父母【不違背法則】和對妻子緋真【守護露琪亞】的兩重約定的選擇的說教,一護君的意思是打破規則守護親人。……大概是這樣吧,好久沒看了我也忘了【滾

寫多啦A夢的時候我糾結了很久要不要消音或者改成多啦B夢之類的……

③超速再生:顧名思義我就不多說了。

虛化:簡單說就是可以給死神增強能力的外掛。

④其實我覺得這個沒必要解釋,特色蔬菜汁嘛,就是個顏色鮮艷詭異,沒精神的人吃了直接掛掉,有精神的吃了下一秒便癱軟在地的神奇物種。

⑤APTX4869:讓工藤新一變小的藥……貌似也沒必要解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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